通过《虚假索赔法》，NIH令大学陷入紧张
NIH资助暂停凸显了新语言在NIH资助中的不确定性。
2025年4月3日，密歇根大学学生在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学校园内行走，旁边是展示该校”核心价值观”的标牌。 信用： Bill Pugliano/Getty Images
密歇根大学学生在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学校园内行走，旁边是展示该校”核心价值观”的标牌。 信用： Bill Pugliano/Getty Images
今年早些时候，密歇根大学的一位生物医学研究人员收到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更新。这个资助了该国大部分医学科学的联邦机构，已批准开始为研究人员的多年资助释放资金。
不久之后，研究人员得知该大学已暂停了该资助。原来，该校的律师正在处理一个困难的问题：是否接受《获奖通知》中的新条款，这是一份规定资助条款和条件的法律文件。
该大学的其他研究人员也经历了同样的情况。事实上，Undark的报道表明，作为2024年NIH资金排名前三的大学之一（获得超过7.5亿美元的资助），密歇根大学已悄悄冻结了至少从4月中旬开始的部分或全部即将获得的NIH资金。
该大学公共事务主任凯·杰弗里斯（Kay Jarvis）拒绝就本文发表评论或回答Undark提出的问题，而是指向该机构的研究网站。
在与密歇根科学家的交谈中，以及Undark获得的内部通讯中，管理人员解释了延迟的原因：大学官员担心NIH资助通知中的新语言。该语言表示，如果大学未能遵守民权法和一项关于性别问题的总统行政命令，将根据一项美国内战时期的法律《虚假索赔法》承担法律责任。
大多数情况下，公众对NIH资金的关注集中在新特朗普政府方面的行动上，包括因涉嫌违反第六条和第九条而冻结和终止精英机构的资助，并削减对新不受欢迎研究领域的资金。安娜堡的事件显示，大学本身正在努力应对来自联邦政府的一波新指示。
根据几位专家的说法，这些新条款可能使大学面临重大法律风险。”特朗普政府正在利用《虚假索赔法》作为对研究机构财务底线的巨大威胁，”密歇根大学法学院教授塞缪尔·巴根斯托斯（Samuel Bagenstos）表示，他曾担任拜登政府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总法律顾问。（巴根斯托斯表示，他并未就这一问题向大学律师提供建议。）该法律允许政府收取高达三倍的经济损失。”因此，可以想象特朗普政府会寻求机构所获得的所有联邦资金的三倍赔偿，如果他们发现违反了《虚假索赔法》。”
巴根斯托斯和另一位法律专家表示，这种行动在法庭上不太可能成立。但他表示，这种可能性足以引起风险规避机构的担忧。
资助暂停使受影响的研究人员感到不安。其中一位研究人员指出，大学已暂停了一项资助，该资助支持其研究计划的大部分内容。”我剩下的钱不多了，”他们说。
研究人员担心，如果资金不能尽快释放，就必须解雇人员并停止医学研究。”空气中有一种感觉，有人在针对科学家，”这位研究人员谈到联邦层面的所有变化时说。”而且明天可能就会轮到你，没有任何明确的原因。”（这位研究人员和其他密歇根科学家一样，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希望匿名，以避免遭到报复。）
巴根斯托斯表示，一些其他大学也暂停了资金——这一说法Undark无法确认。至少在密歇根大学，资金现在正在流动：6月11日星期三，在Undark向大学公共事务办公室发送问题清单后几个小时，一些研究人员开始收到电子邮件称他们的资金将被释放。研究管理人员收到了一条消息，称该大学将开始释放其暂停的270多项资助。
联邦政府每年通过NIH资金向大学发放数十亿美元。过去，这些资助的条款要求大学遵守民权法。但最近，这些期望的范围已经扩大。Undark查看的多份最新资助通知现在包含一段关于1月20日行政命令的语言，该命令表示政府”将通过使用明确且准确的语言和政策来捍卫妇女的权利并保护信仰自由，这些政策承认妇女在生物学上是女性，男人在生物学上是男性。”通知中还包含四个要点，其中一点要求资助接受者——即研究人员的机构——承认”明知的虚假陈述”在《虚假索赔法》下将承担法律责任。
阅读NIH获奖通知
与此同时，4月21日，该机构发布了一项政策，要求大学证明他们不会参与歧视性的DEI活动或对以色列的抵制，并指出虚假陈述将根据《虚假索赔法》受到处罚。（该措施在6月初被撤销，恢复，然后再次被撤销，在机构等待进一步的白宫指导期间。）此外，5月，司法部发布一项公告，鼓励使用《虚假索赔法》进行民权执法。
一些专家表示，签署FCA条款可能使大学处于脆弱的位置，不是因为它们没有遵守民权法，而是因为新的资助语言模糊且似乎容易被滥用。
《虚假索赔法》规定，任何明知提交虚假索赔给政府的人都可以被追究三倍赔偿的责任。对于像密歇根大学这样的主要研究机构来说，最坏的情况可能达到数十亿美元。
巴根斯托斯表示，不仅仅是金额可能使学校采取风险规避的方式。《虚假索赔法》还包含所谓的” qui tam “条款，允许私人实体代表美国提起诉讼，并可能获得部分追回资金。”政府没有资源来识别和追究所有合法欺诈案件，”巴根斯托斯说，因此通常该条款是有用的。但当它与试图压制高等教育机构言论的有害议程结合时，它可以被武器化。”
避免最坏情况似乎很简单：只需遵守民权法。但事实上，大学的责任从何开始和结束并不完全明确。例如，一所大学可能正式采用符合新行政命令的政策。但如果一个学生团体或社会学系越界，那么大学可能被认为没有遵守——尤其是由不太友好的联邦政府来判断。
安德鲁·蒂瓦马蒂科（Andrew Twinamatsiko）表示，大学律师可能会对”性别意识形态”和”DEI”等术语的模糊性和模糊性感到不满。乔治城大学欧尼尔健康政策与法律中心的主任说，诉讼规避型大学可能会取消他们的项目，因为他们不想违反政府过于宽泛的指令。
巴根斯托斯说：”我认为这是一个需要一些勇气的时刻。”如果每所大学都决定风险太大，那么当前政策将没有挑战地实施，他说，尽管其中一些政策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他还指出，《虚假索赔法》的法律责任门槛实际上相当高：要求个人明知提交虚假陈述或故意忽视事实。巴根斯托斯和其他法律专家表示，大学实际上在法庭上处于有利地位。问题在于他们不想参与漫长且可能耗费资金的诉讼。
自由主义法律学者理查德·埃普斯坦（Richard Epstein）表示，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是像美国大学协会这样的贸易团体发起法律挑战。在他看来，新的NIH条款是违宪的，因为这些支出条件，他将其描述为”与科学探索无关”，需要国会授权。
NIH没有回应多次评论请求。
一些人对《虚假索赔法》语言的插入感到惊讶。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神经生物学和行为学教授迈克尔·亚萨（Michael Yassa）表示，他在Undark联系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些新条款。这位NIH资助的研究人员和研究小组主席在采访中开始阅读最近的《获奖通知》。”我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说，经过进一步考虑后补充道：”让我咨询一下法律团队。”
纽约市以工作著称的律师安德鲁·米尔滕伯格（Andrew Miltenberg）则更为直接。”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在这里，”他指的是新的资助语言。”我认为它不应该在这里。我认为它不合法，我认为需要一些诉讼才能让法院解释这里根本没有它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