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更为有限的裁决
马萨诸塞州地方法院法官威廉·杨审理的案件是：政府在终止由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资助的拨款时是否遵守了法律。经过简短的审判后，杨法官口头裁定政府未遵守法律，并认为其行为是“基于种族歧视和对美国LGBTQ群体的歧视”的结果。然而，他的裁决细节及支持这些结论的证据还需等待书面裁定，而该裁定现已公布。
不过，在此期间，最高法院在几个问题上改变了立场。例如，尽管杨法官仍认为政策决定受到对LGBTQ群体的歧视驱动，但美国诉斯克梅蒂案的裁决限制了他能采取的行动。杨法官写道，该裁决“使本法院得出结论：尽管在此案中存在基于个人身份的联邦政府歧视，但并非所有歧视都是负面的。”
此外，_特朗普诉卡萨案_阻止了对非法活动使用全国禁令。因此，尽管政府的行为被认定为非法，杨法官只能保护本案的当事人。任何因失去拨款但未参与诉讼或所在州未参与诉讼的人，仍需自行应对。
除上述问题外，裁决主要关注终止拨款是否违反《行政程序法》，该法规定了行政部门如何处理决策和规则制定。具体而言，该法要求此类决定不能是“任意且专断”的。杨法官得出结论：政府未达到这一标准。
任意且专断
杨法官认为，拨款取消“源于国家卫生研究院对未明确定义的多样性、公平与包容以及性别认同概念的新战争，该战争已扩展到包括疫苗犹豫、冠状病毒、影响公众舆论和气候变化等领域。”其中“未定义”的方面在推理中起关键作用。他提到DEI时写道：“没有人曾向本法院定义过它——本法院已多次要求定义。”特朗普的行政命令中并未对启动这场“新战争”的DEI政策进行定义，而杨法官发现，国家卫生研究院内部的管理人员发布了多份试图定义该政策的文件，这些文件并不一致，有些甚至使用了循环论证。
他还注意到，发送这些备忘录的官员往往随后辞职，写道：“法院注意到，人们常常以脚投票。”结果，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工作人员缺乏明确指导，无法判断某项拨款是否违反新反DEI政策，或如何权衡该政策与拨款的科学价值。因此，他们如何确定哪些拨款需要终止？审判中呈现的证据表明，他们无需做出这些决定；DOGE为国家卫生研究院做出了决定。在某一案例中，一名国家卫生研究院官员在收到DOGE提供的终止拨款名单后仅两分钟就批准了该名单。
杨法官总结道：“关于国家卫生研究院在‘机器人式推进’这一拨款终止行动中的‘突然性’，完全没有经过合理决策。”“基于证据的总体优势和稀少的行政记录，法院认定，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及其下属的国家卫生研究院被强行灌输了一种不可行的‘政策’，其支持理由稀少且伪科学，且完全缺乏依据。”
杨法官还指出，哥伦比亚大学的拨款终止同样具有任意性。“哥伦比亚大学校园的科学与研究活动如何与校园动荡问题有任何关联，从未被解释过。”杨法官指出，“记录中的证据显然没有显示任何关联。”
一场小胜，面对更大损失
鉴于上述情况，裁决认定拨款终止是任意且专断的并不令人意外。杨法官总结道：“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官员们急于取悦行政部门，行动过于仓促，以至于破坏了法律。”这为他此前恢复被取消拨款的决定提供了法律依据，尽管如前所述，这一决定现在仅限于那些由参与诉讼的组织或政府支持的研究人员持有的拨款。
但杨法官似乎也遗憾必须介入此案，写道：
美国人民享受着一个历史常态：一个主要非政治化的科学研究机构以优雅、基于科学价值的方式支持研究，惠及所有人。这一历史常态在2025年1月20日发生了变化。新政府开始将本不应被武器化的美国人民健康——通过滥用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和国家卫生研究院系统——制造混乱，推动一个毫无理由且不合理的黑名单议程，该议程在本案的行政记录中与促进科学或研究毫无关联。
因此，尽管裁决恢复了个别研究项目的资金，但无法逆转因资助决策政治化而造成的更大损害。
约翰·蒂默 高级科学编辑
约翰是《Ars Technica》的科学编辑。他拥有哥伦比亚大学生物化学学士学位，以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分子与细胞生物学博士学位。当身体远离键盘时，他倾向于寻找自行车或风景优美的地点与登山靴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