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来自波兰的4万年前猛犸象牙回旋镖
这件回旋镖是考古学家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的独一无二的文物。
这件回旋镖长约72厘米。 信用：Talamo等，2025年
这件回旋镖长约72厘米。 信用：Talamo等，2025年
一件由猛犸象牙雕刻而成的回旋镖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之一，根据最近的放射性碳测定法，它可能比考古学家最初认为的还要古老。
考古学家于1990年代在波兰Oblazowa洞穴发现了这件猛犸象牙回旋镖，并最初将其年代定为约1.8万年前，这使其成为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回旋镖之一。但根据博洛尼亚大学研究员Sahra Talamo及其同事的最新分析，这件回旋镖可能是在4万年前制作的。如果这一结论正确，它为人们在最后一次冰河时期如今波兰地区严酷苔原上生活提供了引人入胜的线索。
一件由猛犸象牙雕刻而成的回旋镖
这件猛犸象牙回旋镖长约72厘米，呈柔和的弯曲形状，一端比另一端略微圆润。它仍保留着猛犸象生前留下的划痕和刮痕，以及一些古代工匠雕刻和打磨回旋镖时留下的平行细槽。在圆润的一端，一系列对角线标记使武器更容易握持。它因频繁使用而被磨平和磨损：这是某个旧石器时代猎人生命的最后痕迹。
根据对复制品的实验，波兰猛犸象回旋镖飞行顺畅但不会返回，类似于某些类型的澳大利亚原住民回旋镖。事实上，它看起来非常像澳大利亚昆士兰地区原住民使用的一种风格，这说明不同时期和地点的人们为满足相似需求而创造出非常相似的设计。
但关键的是，根据Talamo及其同事的研究，这件回旋镖大约有4万年的历史。
这与1996年最初的放射性碳测定结果相差甚远，当时基于回旋镖本身的样本估计其年代为1.8万年前。但Talamo及其同事认为，原始测定结果与其他同一洞穴层附近文物的年代不一致，这使他们怀疑回旋镖样本可能在某个环节受到现代碳污染，使其看起来更年轻。为验证这一假设，考古学家对从同一洞穴层沉积物中出土的13块动物骨头（以及一块人类拇指骨）进行了放射性碳测定。
这块远端指骨发现于猛犸象牙回旋镖附近。信用：Talamo等，2025年
关于人类拇指骨
人类拇指骨（或称左远端指骨，如果你喜欢更专业的说法）是这件回旋镖故事中一个引人注目的部分。考古学家发现回旋镖埋藏在洞穴大厅中心的一圈巨石附近，与由鹿角制成的工具、一对北极狐牙齿吊坠、一颗骨珠……哦，还有某人左拇指的最后一块骨头一同出土。
Talamo及其同事推测这可能涉及某种仪式（考古学家通常喜欢这种推测，但在这个案例中可能确实存在某种意义）。他们写道，这些巨石“似乎是从附近的河流运输而来并有意放置的”。
因此，这不仅是一件由猛犸象牙雕刻而成的回旋镖，而且它所处的年代可能比大多数古人类学家认为的中欧和北欧地区荒芜的时期还要早，它还可能属于一种如此古老的仪式，以至于我们无法重建其意义或细节。
在史前气候荒漠中生存
考古学家不确定谁最先发明了回旋镖，但人类历史上在至少三个大陆上似乎都曾想到使用一种飞行时旋转的扁平棍棒来击中目标。在非洲、澳大利亚和欧洲都发现了这类例子。换句话说，回旋镖、矛和弓箭似乎都是解决相同基本问题的常见方案：如何用棍棒击中目标。
欢迎来到波兰Oblazowa洞穴。 信用：Talamo等，2025年
即使在1.8万年前，这件猛犸象回旋镖已经是世界上最早的旋转飞行扁平棍棒技术（有人甚至可能称之为革命性）之一。但随着年代估计的更新，Oblazowa洞穴的回旋镖揭示了生活在如今波兰地区最后一次冰河时期的人们的一些有趣信息。
直到最近，人们认为中欧和北欧地区在最后的尼安德特人离开或灭绝后数千年都无人居住。
“4.2万年前之后的环境变化，与中欧气候恶化相关，使得北纬49度以北的寒冷草原景观对持续定居构成了挑战，”Talamo及其同事写道。换句话说，寒冷而敌对的气候使欧洲北部地区成为史前末日荒漠——或者并非如此，根据Oblazowa洞穴的新日期。
当Talamo及其同事对动物骨头和人类指骨进行年代测定后，结果表明人们在这一“气候恶化”时期在Oblazowa洞穴居住了约3500年。他们显然经历了相对温暖期和更深的寒冷期。这证明了Talamo及其同事所说的“面对环境变化的韧性”。而且，不仅人们在Oblazowa洞穴谋生，他们还足以制造如此耗时、费力且实际上不便的猛犸象牙回旋镖。
红色条纹使其飞行更快
“这件回旋镖反映了Oblazowa洞穴群体的独特选择，”Talamo及其同事写道，很难不读出一丝略带困惑的语气。
与石制矛头、木制矛或投掷棍，甚至木制回旋镖不同，这是一件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制作的工具——这在以流动性为生活方式的环境中是稀缺资源。但有人（或可能是多人，我们尚不清楚）投入了精力将回旋镖的形状从一块完整的猛犸象牙中雕刻出来。雌性猛犸象的象牙厚度可达9.3厘米，雄性象牙直径可达18厘米，这意味着有人必须凿去大量象牙以获得回旋镖所需的薄而扁平的形状，然后将其打磨成能正常飞行的几何形状。
不仅如此，有人不仅费力制作了回旋镖，还对其进行装饰；它上面有深而宽的刻痕，并含有红色颜料的痕迹。回旋镖显然是为了使用而制作的，但并非纯粹实用；有人希望它在飞行时看起来很酷。
PLOS One，2025年。DOI：10.1371/journal.pone.0324911 (关于DOI)
